第4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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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如果不是姜瑤死死摁住, 聞默就差掏出個大金勺子，讓她每天給他分配“今日食用金幣分量”了。
“真的不用嗎？”
聞默失落地把他的大飯勺收回去，再次確認：“我可是吃很多的。”
姜瑤扶額：“吃吧吃吧。”
吃窮了他倆一起天橋底下討飯去。
聞默笑得溫溫柔柔, 一臉賢惠人夫模樣：“我一定好好賺錢。”
姜瑤：“......嗯。”
戀愛腦碰到智性戀。
姜瑤紅著臉, 她性格容易害羞, 實在做不到像聞默這樣, 張口就是各種黏糊糊的話, 決定拍拍他的胖尾巴當作鼓勵。
聞默很容易滿足。
圓圓願意理他，他就高興地瞇起眼睛。
-
吃完晚飯，姜瑤：“你來給我剪頭發吧。”
“好的, 工具和染發膏我都準備好了！”
聞默從房間推出一個小推車, 上面整整齊齊擺放各種型號尺寸的理發工具，染發劑也已經調好比例。
從剪刀到梳子, 都是做工精美的黃金制品。
很符合巨龍的審美。
聞默穿好圍裙，給姜瑤也準備了一條擋頭發的光滑鬥篷，站在姜瑤身後幫她仔細穿戴好。
兩人一站一坐，姜瑤看著落地鏡裏的自己，“噗哧”笑出聲：“我好像個蘑菇。”
聞默秒答：“那圓圓也是全星際最可愛的蘑菇。”
姜瑤擡頭看了他一眼：“聞默, 你最近好像學了不少新東西哦。”
閉眼吹的水平越來越高了。
聞默滾了滾尾巴，溫和問：“圓圓喜歡嗎？”
姜瑤羞羞地勾了勾聞默的手指。
那就是喜歡了。
聞默美滋滋，星網真是個好東西, 他決定繼續深入學習。
-
聞默調整了姜瑤座椅的高度，姜瑤視線隨著電動轉椅一點點升高, 水汪汪的大眼睛逐漸和聞默視線平行。
她眨巴了兩下眼睛，清透的瞳孔倒影聞默的影子, 看起來乖巧極了。
聞默深吸一口氣，踩住尾巴保持冷靜, 才沒有上手去捏一把姜瑤軟乎乎的臉蛋。
他啞聲說：“閉眼。”
姜瑤乖乖答：“好。”
可閉上眼睛之後，他的圓圓毫無防備的信任他，淺粉的唇瓣像早春綻放的花朵，放松狀態下微微張開。
聞默發現他自己更難控制理智不亂看不亂想。
想摸一摸。
想戳一戳。
還想......咬一口。
聞默苦笑，他好像給自己找了個艱巨的任務。
但也是甜蜜的任務。
聞默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，濃郁的黃金瞳如傾倒的鎏金，深邃到將人想要吸進去。
姜瑤對此一無所知，她晃著兩條懸空的腿，再三強調囑咐聞默：“不要剪太短哦，只要稍微修一修形狀就可以。”
聞默“嗯”了一聲，壓制住腦子裏亂竄的想法，靜下心來認真開始操作。
-
聞默的手藝果然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好，幾刀下去利落修剪完劉海。
平常圓圓總有很多事情感興趣，今天剪頭發時候眼神格外專註看著他，聞默忍不住想要炫技，精準控刀的技術讓剪刀在他手上玩出了花。
姜瑤果然“哇”的一聲驚嘆：“好厲害！”
巨龍得意洋洋翹起尾巴。
姜瑤本來是打算把頭發染回黑色，但是看到聞默準備齊全的各種染發劑，蠢蠢欲動：“可以染粉色嗎？”
高中畢業生多半都有一種叛逆的執念，在高考完染一個驚天駭俗的頭發顏色，反正再也沒人能管得了他們。
姜瑤也想叛逆一把。
“可以呀，”聞默將色板打開，和她一起挑選：“想要哪個深度？”
“玫瑰粉色......？”
姜瑤抱著色板糾結地挑選：“會不會顏色太艷了顯黑？”
“不會的，圓圓皮膚白，什麽發色都好看。”
姜瑤才不聽聞默閉眼亂吹，低頭仔細比對顏色：“你這家夥是帶入了什麽銷售員身份嗎，誇得再多我也不會給你小費哦。”
聞默果然很上道，秒接戲：“一切都是為了圓圓小姐服務。”
姜瑤噎了噎：“......”
這家夥又來！
每次叫她“圓圓小姐”，姜瑤臉皮薄就迅速臉紅。
她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瞪了聞默一眼，一點殺傷力都沒有，反倒是像在撒嬌。
巨龍彬彬有禮，唇畔露出完美微笑。
果然是臉皮厚者率先享受世界。
-
聞默耐心地給姜瑤試色。
星際時代的獸族都非常講究生活品質，聞默精心挑選最昂貴染發劑，對發質不會有任何損傷，顯色度也非常有保證。
好幾次姜瑤都覺得“要不就這個顏色吧”，聞默卻一眼看出她並不是特別滿意，果斷調整新的顏色給姜瑤重新試。
最後挑來挑去，選了一個偏灰霧感的低飽和度櫻粉色。
低調又可愛，很符合姜瑤的氣質和審美。
姜瑤是那種有點小膽量想要嘗試新鮮和刺激，但膽量又不是特別大的性子。以前天天自己一個人悶著腦子，瞻前顧後會考慮很多麻煩問題。
在染發這個問題上，她明明自己提出想染個粉色，結果又糾結太誇張的發色會不會引人註目，畢竟學院裏好像也沒有見到幾個粉色頭發的同學。
好在還是聞默一直鼓勵支持，她才沒有再退縮回自己的蝸牛殼，放棄染發。
最後染出來的成品姜瑤非常喜歡，她捧著臉蛋在鏡子裏左看右看，擡頭不經意瞥過時鐘。
竟然過去六個小時了？
選顏色這一項就花了兩個小時。
-
六個小時，只給她染了個頭發。
姜瑤心裏泛起覆雜的情緒。
聞默正拿著吹風機站在姜瑤身後，細心調整熱風溫度給她吹掉鬥篷外剪下來的碎發，小心挑走每一根可能紮到她的頭發絲。
他低著頭，垂下長睫在眼瞼灑落一片暈影，這個角度看聞默的側臉弧度格外溫和，仿佛在做什麽最重要的事情。
姜瑤從鏡子裏看了聞默很久，不好意思地小聲說：“我有選擇困難癥。”
間歇性的糾結。
以前沒有人縱著她遲疑和挑選，也不會有人等著她陪著她，機會不會等待她，生活環境推著她硬著頭皮往前走。
但現在，一切都慢下來。
姜瑤開始有很多選擇的機會，有很多時間來思考，來享受生活，捫心自問選擇自己真正喜歡和想要的東西。
-
聞默關掉吹風機，房間裏聲音安靜下來。
他說：“沒關系呀，我也有選擇困難癥。”
聞默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壞毛病，他彎著眼睛分享自己：“以前我常常會因為晚餐是吃金幣還是礦石犯難，有時候從前一天晚上睡覺前就開始思考，到了晚餐時候還沒有決定，就只好兩種都吃。”
“吃完半夜又後悔，在家裏翻箱倒櫃，走來走去。”
這樣的聞默是姜瑤從沒見過的一面，有點幼稚，又很率性的少年氣。很難想象巨龍氣哼哼拖著尾巴，把家裏翻得一團糟的樣子。
姜瑤被聞默勾起好奇心，“為什麽後悔？”
“因為總覺得會有更好的選擇，或者換句話說，那時候的我還沒有找到真正喜愛的寶藏。”
姜瑤似懂非懂，聞默笑瞇瞇摸了摸她的頭發。
手感好好，像顆嫩汪汪的水蜜桃。
是他染的。
聞默的滿足感瞬間達到了頂峰。
-
聞默在沒有遇到姜瑤之前，是一頭很無聊的巨龍。他出生得到的東西太多，天賦讓他幾乎直接就站在所有人仰望的金字塔頂端，外人不敢輕易接近他，他也不屑搭理其他獸族。
上學期間在外橫行霸道，偶爾暴揍送上門來的不長眼蠢貨。但打敗其他人實在太輕松了，並不會讓聞默感覺到快樂，相反他很討厭那些算計和陰謀。
大部分時候巨龍公爵殿下回家，一個人孤獨坐在金幣山上，數著金幣悶悶發呆。
巨龍唯一能想到解決孤獨的辦法，粗暴又簡單。
吃。
狂吃。
換不同口味的金幣珠寶礦石，繼續吃。
直到那次意外在拍賣會看到姜瑤，聞默聽到自己心裏“哢嚓”一聲，長久以來無法填滿的饑餓和煩躁感，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了。
聞默知道，他終於找到自己真正的寶貝。
-
聞默看懂姜瑤在糾結什麽。
他的小寶貝心思敏感，巨龍在認真學習讀懂她的內心。
“不要覺得六個小時是浪費時間，我一點也不這樣認為。相反，我會把每一次圓圓和我二人獨處的時光，都當成甜美的獎勵。”
聞默說著嘿嘿一笑，毫不掩飾他的私心：“六個小時是我計算好的，從圓圓回家吃完晚飯到開始染發，現在正好晚上十一點，再洗個澡就可以睡覺了。”
說著說著，巨龍驕傲地翹起尾巴：“這樣的話，圓圓今天一整晚的時間都屬於我。”
姜瑤呆呆眨了眨眼：“......”
每次以為聞默已經做的夠好了，他總能再次刷新姜瑤對他的認知。
這種堅定不移的喜歡。
就算是姜瑤從小並不怎麽相信感情的，也會忍不住動容。
也許真的會有一個人，愛她很久很久。
-
姜瑤突然問：“要拍合照嗎？”
“現在嗎？”
聞默有些意外，他還穿著染發時的圍裙，上面沾染了各種意外弄上去的染劑，看起來有些淩亂，不符合他平常將一切處理有條不紊的沈穩氣質。
姜瑤故意撇開臉，掩藏在發絲下的耳根慢慢發紅，傲嬌語氣慢吞吞說：“不拍算了哦。”
聞默立刻不再糾結，大聲回應：“拍！拍！拍！”
生怕晚一秒，姜瑤就不和他拍照了。
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拍合照！
巨龍還沒有拍過除了證件照之外的照片。
-
聞默興奮地滾了滾尾巴，璀璨的黃金瞳亮晶晶，熱情洋溢問姜瑤：“圓圓想怎麽拍，我站在你身後嗎？”
他看很多貴族家庭擺在別墅的大畫像，都是女士坐在前面，男士站在她身後，單手扶靠在女士的椅背處，呈現環繞姿勢。
被姜瑤嫌棄地拒絕：“不要，好老氣。”
她看過的電影裏，通常只有家庭關系不好的夫妻才會拍這種家族合照。
本來年紀就比姜瑤大的巨龍灰溜溜：“哦......”
“你過來一點。”
姜瑤指揮聞默，他乖乖照做，貼近她站直。
姜瑤舉起光腦打開自拍模式，發現聞默由於身量太高，整個腦袋都在鏡框範圍內。
她默了默：“聞默，你低低頭......”
聞默聽話地低頭，但自拍鏡框還是不能完全把兩個人都圈進去。
小矮人圓圓怒了，鼓起腮幫，拍了拍聞默的胳膊命令道：“你把我抱起來！”
-
姜瑤很少主動讓聞默抱，聞默高興萬分，手臂穩穩將她單臂托舉起來。他看向兩人面前的鏡子，姜瑤低頭鼓搗光腦，她不怎麽熟練地調整自拍角度，試圖把兩個人都框進去。
從鏡子裏看，少女臉蛋紅撲撲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。
聞默喜歡抱著姜瑤，這種好機會當然要多拖延一點是一點。於是壞心地沒有告訴她，攝像頭可以調成遠程模式，不用拿在手上就能輕松拍照。
他悄無聲息打開自己的光腦，對著鏡子迅速拍下一張。
光影借位，從拍攝角度來看，姜瑤低頭似乎恰好吻在他的臉頰。
巨龍激動地晃了晃尾巴，耳根偷偷紅透了。
“調好了！”
姜瑤做什麽都上手很快，幾分鐘就學會操作光腦的自拍功能，非常聰明地自己找到遠程模式，讓攝像頭切換到合適的位置。
“聞默，看鏡頭。”
聞默笑著擡眸，擺出他認為最好看最溫柔的笑臉。
-
“三、二、一！”
鏡頭定格的一瞬間，姜瑤用力攬住聞默的脖子，猛地拉近距離，頭碰頭臉頰貼在一起。
“哢嚓。”
聞默的眼睛瞬間驚訝睜圓。
“好啦，成功拍完～”
姜瑤開心地從聞默懷裏跳下去，低頭查看照片效果。
果然拍到聞默驚呆的表情，意外睜圓的眼瞳像金色的玻璃球，亮晶晶的璀璨閃光。身後尾巴也一瞬間繃直翹起來，像只炸毛的小貓咪。
拍大頭照就是要這種搞怪的效果！
姜瑤滿意地收好照片，和聞默說了一聲後，蹦蹦跳跳上樓洗漱睡覺。
留下大腦還在宕機的巨龍站在原地。
“......”
好半天，聞默才慢吞吞伸手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姜瑤貼過的臉頰。
少女臉蛋柔軟的觸感似乎還留在皮膚上，明明撞過來一點力氣都沒有，對於皮糙肉厚的巨龍更是不值一提。
可聞默的臉卻一點一點變紅，從臉頰到脖子深處，整個人逐漸熱氣騰騰，頭頂都快冒出煙來。
好半天，聞默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。
圓圓沒有把照片發給他一份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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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扶額：“吃吧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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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：“......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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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紅著臉, 她性格容易害羞, 實在做不到像聞默這樣, 張口就是各種黏糊糊的話, 決定拍拍他的胖尾巴當作鼓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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圓圓願意理他，他就高興地瞇起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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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, 工具和染發膏我都準備好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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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剪刀到梳子, 都是做工精美的黃金制品。
很符合巨龍的審美。
聞默穿好圍裙，給姜瑤也準備了一條擋頭發的光滑鬥篷，站在姜瑤身後幫她仔細穿戴好。
兩人一站一坐，姜瑤看著落地鏡裏的自己，“噗哧”笑出聲：“我好像個蘑菇。”
聞默秒答：“那圓圓也是全星際最可愛的蘑菇。”
姜瑤擡頭看了他一眼：“聞默, 你最近好像學了不少新東西哦。”
閉眼吹的水平越來越高了。
聞默滾了滾尾巴，溫和問：“圓圓喜歡嗎？”
姜瑤羞羞地勾了勾聞默的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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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美滋滋，星網真是個好東西, 他決定繼續深入學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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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調整了姜瑤座椅的高度，姜瑤視線隨著電動轉椅一點點升高, 水汪汪的大眼睛逐漸和聞默視線平行。
她眨巴了兩下眼睛，清透的瞳孔倒影聞默的影子, 看起來乖巧極了。
聞默深吸一口氣，踩住尾巴保持冷靜, 才沒有上手去捏一把姜瑤軟乎乎的臉蛋。
他啞聲說：“閉眼。”
姜瑤乖乖答：“好。”
可閉上眼睛之後，他的圓圓毫無防備的信任他，淺粉的唇瓣像早春綻放的花朵，放松狀態下微微張開。
聞默發現他自己更難控制理智不亂看不亂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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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想......咬一口。
聞默苦笑，他好像給自己找了個艱巨的任務。
但也是甜蜜的任務。
聞默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，濃郁的黃金瞳如傾倒的鎏金，深邃到將人想要吸進去。
姜瑤對此一無所知，她晃著兩條懸空的腿，再三強調囑咐聞默：“不要剪太短哦，只要稍微修一修形狀就可以。”
聞默“嗯”了一聲，壓制住腦子裏亂竄的想法，靜下心來認真開始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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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的手藝果然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好，幾刀下去利落修剪完劉海。
平常圓圓總有很多事情感興趣，今天剪頭發時候眼神格外專註看著他，聞默忍不住想要炫技，精準控刀的技術讓剪刀在他手上玩出了花。
姜瑤果然“哇”的一聲驚嘆：“好厲害！”
巨龍得意洋洋翹起尾巴。
姜瑤本來是打算把頭發染回黑色，但是看到聞默準備齊全的各種染發劑，蠢蠢欲動：“可以染粉色嗎？”
高中畢業生多半都有一種叛逆的執念，在高考完染一個驚天駭俗的頭發顏色，反正再也沒人能管得了他們。
姜瑤也想叛逆一把。
“可以呀，”聞默將色板打開，和她一起挑選：“想要哪個深度？”
“玫瑰粉色......？”
姜瑤抱著色板糾結地挑選：“會不會顏色太艷了顯黑？”
“不會的，圓圓皮膚白，什麽發色都好看。”
姜瑤才不聽聞默閉眼亂吹，低頭仔細比對顏色：“你這家夥是帶入了什麽銷售員身份嗎，誇得再多我也不會給你小費哦。”
聞默果然很上道，秒接戲：“一切都是為了圓圓小姐服務。”
姜瑤噎了噎：“......”
這家夥又來！
每次叫她“圓圓小姐”，姜瑤臉皮薄就迅速臉紅。
她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瞪了聞默一眼，一點殺傷力都沒有，反倒是像在撒嬌。
巨龍彬彬有禮，唇畔露出完美微笑。
果然是臉皮厚者率先享受世界。
-
聞默耐心地給姜瑤試色。
星際時代的獸族都非常講究生活品質，聞默精心挑選最昂貴染發劑，對發質不會有任何損傷，顯色度也非常有保證。
好幾次姜瑤都覺得“要不就這個顏色吧”，聞默卻一眼看出她並不是特別滿意，果斷調整新的顏色給姜瑤重新試。
最後挑來挑去，選了一個偏灰霧感的低飽和度櫻粉色。
低調又可愛，很符合姜瑤的氣質和審美。
姜瑤是那種有點小膽量想要嘗試新鮮和刺激，但膽量又不是特別大的性子。以前天天自己一個人悶著腦子，瞻前顧後會考慮很多麻煩問題。
在染發這個問題上，她明明自己提出想染個粉色，結果又糾結太誇張的發色會不會引人註目，畢竟學院裏好像也沒有見到幾個粉色頭發的同學。
好在還是聞默一直鼓勵支持，她才沒有再退縮回自己的蝸牛殼，放棄染發。
最後染出來的成品姜瑤非常喜歡，她捧著臉蛋在鏡子裏左看右看，擡頭不經意瞥過時鐘。
竟然過去六個小時了？
選顏色這一項就花了兩個小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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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個小時，只給她染了個頭發。
姜瑤心裏泛起覆雜的情緒。
聞默正拿著吹風機站在姜瑤身後，細心調整熱風溫度給她吹掉鬥篷外剪下來的碎發，小心挑走每一根可能紮到她的頭發絲。
他低著頭，垂下長睫在眼瞼灑落一片暈影，這個角度看聞默的側臉弧度格外溫和，仿佛在做什麽最重要的事情。
姜瑤從鏡子裏看了聞默很久，不好意思地小聲說：“我有選擇困難癥。”
間歇性的糾結。
以前沒有人縱著她遲疑和挑選，也不會有人等著她陪著她，機會不會等待她，生活環境推著她硬著頭皮往前走。
但現在，一切都慢下來。
姜瑤開始有很多選擇的機會，有很多時間來思考，來享受生活，捫心自問選擇自己真正喜歡和想要的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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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關掉吹風機，房間裏聲音安靜下來。
他說：“沒關系呀，我也有選擇困難癥。”
聞默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壞毛病，他彎著眼睛分享自己：“以前我常常會因為晚餐是吃金幣還是礦石犯難，有時候從前一天晚上睡覺前就開始思考，到了晚餐時候還沒有決定，就只好兩種都吃。”
“吃完半夜又後悔，在家裏翻箱倒櫃，走來走去。”
這樣的聞默是姜瑤從沒見過的一面，有點幼稚，又很率性的少年氣。很難想象巨龍氣哼哼拖著尾巴，把家裏翻得一團糟的樣子。
姜瑤被聞默勾起好奇心，“為什麽後悔？”
“因為總覺得會有更好的選擇，或者換句話說，那時候的我還沒有找到真正喜愛的寶藏。”
姜瑤似懂非懂，聞默笑瞇瞇摸了摸她的頭發。
手感好好，像顆嫩汪汪的水蜜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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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的滿足感瞬間達到了頂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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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在沒有遇到姜瑤之前，是一頭很無聊的巨龍。他出生得到的東西太多，天賦讓他幾乎直接就站在所有人仰望的金字塔頂端，外人不敢輕易接近他，他也不屑搭理其他獸族。
上學期間在外橫行霸道，偶爾暴揍送上門來的不長眼蠢貨。但打敗其他人實在太輕松了，並不會讓聞默感覺到快樂，相反他很討厭那些算計和陰謀。
大部分時候巨龍公爵殿下回家，一個人孤獨坐在金幣山上，數著金幣悶悶發呆。
巨龍唯一能想到解決孤獨的辦法，粗暴又簡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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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次意外在拍賣會看到姜瑤，聞默聽到自己心裏“哢嚓”一聲，長久以來無法填滿的饑餓和煩躁感，在那一瞬間全部消失了。
聞默知道，他終於找到自己真正的寶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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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看懂姜瑤在糾結什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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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覺得六個小時是浪費時間，我一點也不這樣認為。相反，我會把每一次圓圓和我二人獨處的時光，都當成甜美的獎勵。”
聞默說著嘿嘿一笑，毫不掩飾他的私心：“六個小時是我計算好的，從圓圓回家吃完晚飯到開始染發，現在正好晚上十一點，再洗個澡就可以睡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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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是姜瑤從小並不怎麽相信感情的，也會忍不住動容。
也許真的會有一個人，愛她很久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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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突然問：“要拍合照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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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故意撇開臉，掩藏在發絲下的耳根慢慢發紅，傲嬌語氣慢吞吞說：“不拍算了哦。”
聞默立刻不再糾結，大聲回應：“拍！拍！拍！”
生怕晚一秒，姜瑤就不和他拍照了。
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拍合照！
巨龍還沒有拍過除了證件照之外的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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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興奮地滾了滾尾巴，璀璨的黃金瞳亮晶晶，熱情洋溢問姜瑤：“圓圓想怎麽拍，我站在你身後嗎？”
他看很多貴族家庭擺在別墅的大畫像，都是女士坐在前面，男士站在她身後，單手扶靠在女士的椅背處，呈現環繞姿勢。
被姜瑤嫌棄地拒絕：“不要，好老氣。”
她看過的電影裏，通常只有家庭關系不好的夫妻才會拍這種家族合照。
本來年紀就比姜瑤大的巨龍灰溜溜：“哦......”
“你過來一點。”
姜瑤指揮聞默，他乖乖照做，貼近她站直。
姜瑤舉起光腦打開自拍模式，發現聞默由於身量太高，整個腦袋都在鏡框範圍內。
她默了默：“聞默，你低低頭......”
聞默聽話地低頭，但自拍鏡框還是不能完全把兩個人都圈進去。
小矮人圓圓怒了，鼓起腮幫，拍了拍聞默的胳膊命令道：“你把我抱起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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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很少主動讓聞默抱，聞默高興萬分，手臂穩穩將她單臂托舉起來。他看向兩人面前的鏡子，姜瑤低頭鼓搗光腦，她不怎麽熟練地調整自拍角度，試圖把兩個人都框進去。
從鏡子裏看，少女臉蛋紅撲撲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。
聞默喜歡抱著姜瑤，這種好機會當然要多拖延一點是一點。於是壞心地沒有告訴她，攝像頭可以調成遠程模式，不用拿在手上就能輕松拍照。
他悄無聲息打開自己的光腦，對著鏡子迅速拍下一張。
光影借位，從拍攝角度來看，姜瑤低頭似乎恰好吻在他的臉頰。
巨龍激動地晃了晃尾巴，耳根偷偷紅透了。
“調好了！”
姜瑤做什麽都上手很快，幾分鐘就學會操作光腦的自拍功能，非常聰明地自己找到遠程模式，讓攝像頭切換到合適的位置。
“聞默，看鏡頭。”
聞默笑著擡眸，擺出他認為最好看最溫柔的笑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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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、二、一！”
鏡頭定格的一瞬間，姜瑤用力攬住聞默的脖子，猛地拉近距離，頭碰頭臉頰貼在一起。
“哢嚓。”
聞默的眼睛瞬間驚訝睜圓。
“好啦，成功拍完～”
姜瑤開心地從聞默懷裏跳下去，低頭查看照片效果。
果然拍到聞默驚呆的表情，意外睜圓的眼瞳像金色的玻璃球，亮晶晶的璀璨閃光。身後尾巴也一瞬間繃直翹起來，像只炸毛的小貓咪。
拍大頭照就是要這種搞怪的效果！
姜瑤滿意地收好照片，和聞默說了一聲後，蹦蹦跳跳上樓洗漱睡覺。
留下大腦還在宕機的巨龍站在原地。
“......”
好半天，聞默才慢吞吞伸手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姜瑤貼過的臉頰。
少女臉蛋柔軟的觸感似乎還留在皮膚上，明明撞過來一點力氣都沒有，對於皮糙肉厚的巨龍更是不值一提。
可聞默的臉卻一點一點變紅，從臉頰到脖子深處，整個人逐漸熱氣騰騰，頭頂都快冒出煙來。
好半天，聞默才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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